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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侠五义 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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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他二人在此谦逊说话,里面早已听见。公孙策与黄开就迎出来,大家彼此相见,甚是欢喜,一同来至茅屋。毛秀后面已将蒋爷的钢刺水靠带来,大家彼此叙坐,各诉前后情由。蒋平又谢老丈收留之德。公孙先生代为叙明:老丈名九锡,是位高明隐士,而且颇晓治水之法。蒋平听了,心中甚觉畅快。不多时,摆上酒席,虽非珍馐,却也整理得精美。团团围坐,聚饮谈心。毛家父子高雅非常,令人欣羡。蒋平也在此住了一宿。
  次日,蒋平惦记着捉拿水寇,提了钢刺,仍然挑着水靠,别了众人,言明剿除水寇之后,再来迎接先生与千总,并请毛家父子。说毕,出了庄门。仍是毛秀引至湖边,要用筏子渡过蒋爷去。蒋爷拦阻道:“
那边水势汹涌,就是大船尚且难行,何况筏子。”说罢,跳上筏子,穿好水靠,提着钢刺,一执手道:“请了。”身体一侧,将水面刺开,登时不见了。毛秀暗暗称奇道:“怪不得人称翻江鼠,果然水势精通,名不虚传。”
  赞羡了一番,也就回庄中去了。
  再说这里蒋四爷水中行走,直奔了漩窝而来。约着离漩窝将近,要往三皇庙中去打听打听清平,水寇来否,再做道理。
  心中正然思想主意,只见迎面来了二人,看他们身上并未穿着皮套,手中也未拿那铁锥,却各人手中俱拿着钢刀;再看他两个穿的衣服,知是水寇。心中暗道:“我正要寻找他们,他们却赶着前来送命。”手把钢刺照着前一人心窝刺来。说时迟那时快,这一个已经是倾生丧命。抽出钢刺,又将后来的那人一下,那一个也就呜呼哀哉了。可怜这两个水寇连个手儿也没动,糊里糊涂的都被蒋爷刺死,尸首顺流去了。蒋爷一连杀了二贼之后,刚要往前行走,猛然一枪顺水刺来。蒋爷看见,也不磕迎拨挑,却把身体往斜刺里一闪,便躲过了这一枪。
  原来水内交战不比船上交战,就是兵刃来往也无声息,而且水内俱是短兵刃来往,再没有长枪的。这也有个缘故。原来迎面之人就是镇海蛟邬泽,只因带了水寇八名仍回三皇庙,奉命把公孙先生与黄千总送至军山。进得庙来,坐未暖席,忽听外面声声呐喊:“拿水寇呀,拿水寇呀!好歹别放走一个呀!务要大家齐心努力。”众贼听了,那里还有魂咧,也没个商量计较,各持利刃,一拥的往外奔逃。清平原命兵弁不许把住山门,容他们跑出来大家追杀。清平却在树林等候,见众人出来,迎头接住。倒是邬泽还有些本领,就与清平交起手来。众兵一拥上前,先擒了四个,杀却两个。那两个瞧着不好,便持了利刃奔至湖边,跳下水去。蒋爷才杀的就是这两个。后来邬泽见帮手全无,单单的自己一人,恐有失闪,虚点一枪,抽身就跑到湖边,也就跳下水去。故此提着长枪竟奔漩窝。
  他虽能够水中开目视物,却是偶然见蒋爷从那边而来,顺手就是一枪。蒋爷侧身躲过,仔细看时,他的服色不比别个,而且身体雄壮,暗道:“看他这样光景,别是邬泽罢?倒要留神,休叫他逃走了。”邬泽一枪刺空,心下着忙,手中不能磨转长枪,立起从新端平方能再刺。只这点工夫,蒋爷已贴立身后,扬起左手拢住网巾,右手将钢刺往邬泽腕上一点。邬泽水中不能“啊呀”,觉得手腕上疼痛难忍,端不住长枪,将手一撒,枪沉水底。蒋爷水势精通,深知诀窍,原在他身后拢住网巾,却用磕膝盖猛在他腰跟上一拱。他的气往上一凑,不由得口儿一张,水流线道,何况他张着一个大乖乖呢,焉有不进去点水儿的呢?只听咕嘟儿的一声,蒋爷知道他呛了水了。连连地咕嘟儿咕嘟儿几声,登时把个邬泽呛得迷了,两手扎煞乱抓乱挠,不知所以。蒋爷索性一翻手,身子一闪,把他的头往水内连浸了几口。这邬泽活该遭了报了,每日里淹人当事,今日遇见硬对儿也合他顽笑顽笑。谁知他不禁顽儿,不大的工夫,小子也就灌成水车一般。蒋爷知他没了能为,要留活口,不肯再让他喝了。将网巾一提,两足踏水出了水面。邬泽嘴还吸留滑拉往外流水。忽听岸上嚷道:“在这里呢。”蒋爷见清平带兵卒,果是沿岸排开。蒋爷道:“船在哪里?”清平道:“那边两只大船就是。”蒋爷道:“且到船上接人。”清平带领兵弁救人,将邬泽用挠钩搭在船上,即刻控水。
  蒋爷便问擒拿的贼人如何。清平道:“已然擒了四名,杀了二名,往水内跑了二名。”蒋爷道:“水内二名俺已了却。但不知拿获这人是邬泽不是?”便叫被擒之人前来认识,果是头目邬泽。蒋爷满心欢喜道:“
不肯叫千总在庙内动手,一来恐污佛地,二来惟恐玉石俱焚。若都杀死,那是对证呢?再者,他既是头目,必然他与众不同,故留一条活路叫他等脱逃,除了水路,就近无路可去。俺在水内等个正着。俺们水旱皆兵,令他等难测。”清平深为佩服,夸赞不已。吩咐兵弁押解贼寇,一同上船,俱回按院衙门而来。要知详细,且听下回分解。
第八十六回 按图治水父子加封 好酒贪杯叔侄会面
  且说蒋四爷与千总清平押解水寇上船,直奔按院衙门而来。
  此刻颜大人与白五爷俱各知道蒋四爷如此调度,必然成功,早已派了差人在湖边等候眺望。见他等船只过了漩涡,荡荡漾漾回来,连忙跑回衙门禀报。白五爷迎了出来,与蒋爷、清千总见了,方知水寇已平,不胜大喜。同至书房,早见颜大人阶前立候。蒋爷上前见了,同至屋中坐下,将拿获水寇之事叙明;并提螺蛳庄毛家父子极其高雅,颇晓治水之道,公孙先生叫回禀大人,务要备礼聘请出来,帮同治水。颜大人听见了甚喜,即备上等礼物,就派千总清平带领兵弁二十名,押解礼物前到螺蛳庄,一来接取公孙先生,即请毛家父子同来。清平领命,带领兵弁二十名,押解礼物,用一只大船,竟奔螺蛳湾而去。
  这里颜大人立刻升堂,将镇海蛟邬泽带上堂来审问。邬泽不敢隐瞒,据实说了。原来是襄阳王因他会水,就派他在洪泽湖搅扰。所有拆埽毁坝俱是有意为之。一来残害百姓,二来消耗国帑。复又假装水怪,用铁锥凿漏船只,为的是乡民不敢在此居住,行旅不敢从此经过,那时再派人来占住了洪泽湖,也算是一个咽喉要地。可笑襄阳王无人,既有此意,岂是邬泽一人带领几个水寇就能成功?可见将来不能成其大事。
  且说颜大人立时取了邬泽的口供,又问了水寇众人。水寇四名虽然不知详细,大约所言相同,也取了口供。将邬泽等交县寄监严押,候河工竣时一同解送京中,归部审讯。刚将邬泽等带下,只见清平回来禀道:“公孙先生已然聘请得毛家父子,少刻就到。”颜大人吩咐备马,同定蒋四爷、白五爷迎至湖边。
  不多时,船已拢岸。公孙先生上前参见,未免有才不胜任的话头。颜大人一概不提,反倒慰劳了数语。公孙策又说:“毛九锡因大人备送厚礼,心甚不安。”早有备用马数匹,大家乘骑一同来到衙署。进了书房,颜大人又要以宾客礼相待。毛九锡逊让至再至三,仍是钦命大人上面坐了,其次是九锡,以下是公孙先生、蒋爷、白爷,末座方是毛秀。千总黄开又进来请安请罪。颜大人不但不罪,并勉励了许多言语:“俟河工报竣,连你等俱要叙功的。”黄开闻听,叩谢了,仍在外面听差。颜大人便问毛九锡治水之道。毛九锡不慌不忙,从怀中掏出一幅地理图来,双手呈献。颜大人接来一看,见上面山势参差,水光荡漾,一处处崎岖周折,一行行字迹分明,地址阔隘远近不同,水面宽窄深浅各异,何方可用埽坝,哪里应小发泄,界画极清,宛然在目。颜大人看了心中大喜,不胜夸赞。又递与公孙先生看了,更觉心清目朗,如获珠宝一般。就将毛家父子留在衙署帮同治水,等侯纶音。公孙先生与黄千总又到了三皇庙与老和尚道谢,布施了百金,令人将他徒弟找回,酬报他释放之恩。
  不多几日,圣旨已下,急刻动工。按着图样,当泄当坝,果无差谬。不但国帑不至妄消,就是工程也觉省事。算来不过四个月光景,水平土平,告厥成功。颜大人工完回京,将镇海蛟邬泽并四名水寇俱交刑部审问。颜大人递折请安,额外有个夹片,声明毛九锡、毛秀并黄开、清平功绩。圣上召见颜大人,面奏叙功。仁宗甚喜,赏了毛九锡五品顶戴,毛秀六品职衔,黄开、清平俟有守备缺出,尽先补用。刑部尚书欧阳修审明邬泽果系襄阳王主使,启奏当今。原来颜查散升了巡按之后,枢密院的掌院就补放刑部尚书杜文辉;所遗刑部尚书之缺,就着欧阳修补授。
  天子见了欧阳修的奏章,立刻召见包相计议:襄阳王已露形迹,需要早为剿除。包相又密奏道:“若要发兵,彰明较著,惟恐将他激起,反为不美。莫若派人暗暗访查,需剪了他的羽翼,然后一鼓擒之,方保无虞。”天子准奏,即加封颜查散为文渊阁大学士,特旨巡按襄阳。仍着公孙策、白玉堂随往。加封公孙策为主事,白玉堂实授四品护卫之职。所遗四品护卫之衔,即着蒋平补授。立即驰驿前往。谁知襄阳王此时已然暗里防备,左有黑狼山金面神蓝骁督率旱路,右有飞叉太保钟雄督率水寨,与襄阳成了鼎足之势,以为羽翼,严密守汛。
  且说圣上因见欧阳修的本章,由欧阳二字猛然想起北侠欧阳春,便召见包相问及北侠。包相将北侠为人正直豪爽,行侠尚义,一一奏明。天子甚为称羡。包公见此光景,下朝回衙来到书房,叫包兴请展护卫来告诉此事。南侠回至公所对众英雄述了一番。只见四爷蒋平说道:“要访北侠,还是小弟走一趟,庶不负此差。什么缘故呢?现今开封府内王、马、张、赵四位,是再不能离了左右的;公孙兄与白五弟上了襄阳了,这开封府必须展大哥在此料理一切事务。如有不到之处,还有俺大哥可以帮同协办。至于小弟,原是清闲无事之人,与其闲着,何不讨了此差,一来访查欧阳兄,二来小弟也可以疏散疏散,岂不是两便么?”大家计议停当,一同回了相爷。包公心中甚喜,即时付与了开封府的龙边信票。蒋爷用油纸包妥,贴身带好,别了众人,意欲到淞江府茉花村。
  行了几日,不过是饥餐渴饮。一日天色将晚,到了来峰镇悦来店,住了西耳房单间。歇息片时,饮酒吃饭毕,又泡了一壶茶,觉得味香水甜,未免多喝了几碗。到了半夜,不由地要小解。起来刚刚的来至院内,只见那边有人以指弹门,却不声唤。蒋爷将身一隐,暗里偷瞧。见开门处,那人挨身而入,仍将门儿掩闭。蒋爷暗道:“事有可疑,倒要看看。”也不顾小解,飞身上墙,轻轻跃下。原来是店东居住之所。
  只听有人说道:“小弟求大哥帮助帮助。方才在东耳房我已认明,正是我们员外的对头,如何放得他过!”又听一人答道:“言虽如此,怎么替你报仇呢?”那人道:“小弟已见他喝了个大醉,莫若趁醉将他勒死,撇在荒郊,岂不省事!”又听答道:“索性等他睡熟了,再动不迟。”蒋爷听至此,抽身越墙而来,悄悄奔到东耳房。见挂着软布帘儿,屋内尚有灯光。从帘缝儿往里一看,见灯花结芯,有一人头向里面而卧,身量却不甚大。蒋爷侧身来至屋内,剪了灯花仔细看时,吓了一跳,原来是小侠艾虎。见他烂醉如泥,呼声震耳,暗道:“这样小小年纪,贪杯误事。若非我今日下在此店,险些儿把个小命儿丧了。但不知那要害他的是何人?不要管他,俺且在这里等他便了。”“噗”,将灯吹灭,屏息而坐。偏偏的小解又来了,再也支持不住。无可奈何将单扇门儿一掩,就在门后小解起来。
  因工夫等的大了,他就小解了个不少,流了一地。刚然解完,只听外面有些个声息。他却站在门后,只见进来一人,脚下一跳,往前一扑,后面那人紧步跟到,正撞在前面身上。蒋爷将门一掩,从后转出,也就压在二人身上,却高声先嚷道:“别打我,我是蒋平。底下的他俩才是贼呢。”艾虎此时已醒,听是蒋爷,连忙起身。蒋爷抬身,叫艾虎按住了二人。此时店小二听见有人嚷贼,连忙打着灯笼前来。蒋爷就叫他将灯点上一照,一个是店东,一个是店东朋友。蒋爷就把他拿钩绳子捆了他二人。底下的那人衣服湿了好些,却是蒋爷撒的溺。
  蒋爷坐下,便问店东道:“你为何听信奸人的言语,要害我侄儿?是何道理?讲!”店东道:“老爷不要生气。小人名叫曹标,只因我这个朋友名叫陶宗,因他家员外被人害却,事不遂心,投奔我来。皆因这位小客人下在我店内,左一壶右一壶,喝了许多的酒,是陶宗心内犯疑:‘一个小客官,为何喝了许多的酒呢?况且又在年幼之间呢?’他就悄悄的前来偷看,不想被他认出,说是他家员外的仇人。因此央烦小人陪了他来作个帮手。”蒋爷道:“作帮手是叫你帮着来勒人,你就应他?”曹标道:“并无此事,不过叫小人帮着拿住他。”蒋爷道:“你们的事如何瞒得过我呢?你二人商议明白,将他勒死,撇在荒郊;你还说,等他睡了,再动不迟。你岂是尽为做帮手呢?”
  一句话说得曹标再也不敢言语,惟有心中纳闷而已。蒋爷道:“我看你决非良善之辈,包管也害的人命不少。”说着话?叫艾虎:“把那个拉过来,我也问问。”艾虎上前将那人提起,一看:“哎呀!原来是你呀?”便对蒋爷道:“四叔,他不叫陶宗,他就是马强告状脱了案的姚成。”蒋爷听了,连忙问道:“你既是姚成,为何又叫陶宗呢?”陶宗道:“我起初名叫陶宗,只因投在马员外家,就改名叫姚成。后来知道员外的事情闹大了,惟恐连累于我,因此脱逃,又复了本名,仍叫陶宗。”蒋爷道:“可见你反复不定,连自己姓名都没有准主意。既是如此,我也不必问了。”回头对店小二道:“你快去把地方保甲叫了来。我告诉你,此乃是脱了案的要犯。你家店东却没有什么要紧。你就说我是开封府差来拿人,叫他们快些来见,我这里急等。”
  店小二听了,哪敢怠慢。
  不多时,进来了二人,朝上打了个千儿道:“小人不知上差老爷到来,实在眼瞎,望乞老爷恕罪。”蒋爷道:“你们俩谁是地方?”只听一人道:“小人王大是地方,他是保甲,叫李二。”蒋爷道:“
你们这里属哪里管?”王大道:“此处地面皆属唐县管。”蒋爷道:“你们官姓什么?”王大道:“我们太爷胜何官名至贤。请问老爷贵姓?”蒋爷道:“我姓蒋,奉开封府包太师的钧谕,访查要犯。可巧就在这店内擒获。我已捆缚好了在这里,说不得你们辛苦辛苦,看守看守,明早我与你们一同送县。见了你们官儿,是要即刻起解的。”二人同声说道:“蒋老爷只管放心,请歇息去罢。就交给小人们,是再不敢错的。别说是脱案要犯,无论什么事情,小人们断不敢徇私的。”蒋爷道:“很好。”说罢,立起身携着艾虎的手,就上西耳房去了。要知后文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
第八十七回 为知己三雄访沙龙 因救人四义撇艾虎
  且说蒋爷吩咐地方保甲好好看守,二人连声答应,说了许多的小心话。蒋爷立起身来,携着艾虎的手,一步步就上西耳房而来。爷儿两个坐下,蒋爷方问道:“贤侄,你如何来到这里?你师傅往哪里去了?”艾虎道:“说起来话长。只因我同着我义父在杭州倪太守那里住了许久,后来义父屡次要走,倪太守断不肯放。好容易等他完了婚之后,方才离了杭州。到茉花村,给丁家二位叔父并我师傅道乏道谢,就在那里住下了。不想丁家叔父那里早已派人上襄阳打听事情去了。不多几日回来,说道:‘襄阳王已知朝廷有些知觉,惟恐派兵征剿,他那里预为防备。左有黑狼山,安排下金面神蓝骁把守早路;右有军山,安排下飞叉太保钟雄把守水路。这水旱两路皆是咽喉紧要之地,倘若朝廷有什么动静,即刻传檄飞报。’因此,我师父与我义父听见此信,甚是惊骇。什么缘故呢?因有个至好的朋友,姓沙名龙,绰号铁面金刚,在卧虎沟居住。这卧虎沟离黑狼山不远,一来恐沙伯父被贼人侵害,二来又怕沙伯父被贼人诓去入伙。大家商量,我师父与义父,还有了二叔,他们三位,俱各上卧虎沟去了,就把我交与丁大叔了。侄儿一想,这样的热闹不叫侄儿开开眼,反到留在家里,我如何受得来呢?一连闷了好几日。偏偏的丁大叔时刻不离左右,急得侄儿没有法儿。无奈何,悄悄地偷了丁大叔五两银子,做了盘费,我要上卧虎沟看个热闹去。不想今日住在此店,又遇见了对头。”
  蒋爷听了,暗暗点头道:“好小子!拿着厮杀对垒当热闹儿,真好胆量,好心胸!但只一件,欧阳兄、智贤弟既将他交给丁贤弟,想来是他去不得。若去得时,为什么不把他带了去呢?
  其中必有个缘故。如今我既遇见他,岂可使他单人独往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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